阿姐死了。
死前，还怀着太子的骨肉。
她下葬那天，太子强行把我留在了府上。
他痴迷地看着我，眼里是志在必得。
但，太子才是我的猎物。
1嫡姐死了，太子有令，让我们一家上京祭拜。
灵堂里，嫡母趴在棺材上，泣不成声。
父亲伏在地上，惨白的丧服盖在他佝偻的背上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隐忍地哭着。
太子不在，只有他的幕僚宣读口谕，阿爹强忍泪水，磕头谢恩，“谢太子体恤下官！”
京城好冷，我揣着汤婆子，躲在屏风后面，不甚明白。
嫡姐死了，父亲为什么还要感谢太子？
嫡姐当了太子三年宠妾，每年都寄书信回家，说过得很好，不用担心她，让我乖。
她还说，我快要当小姨了。
我最喜欢嫡姐了。
但一朝重病，一尸两命。
我没有流泪。
晚间，没有外人，父亲和嫡母才敢让我去守灵。
嫡母和父亲都在。
父亲眼眶通红，对我招手道：“小意，来，快过来给你姐姐磕头。
她最疼你了。”
我越过众人，过去了。
嫡姐躺在里面，很安详。
我对死人的尸体太熟悉了。
我只看了一眼，就知道嫡姐根本不是病死的。
我伸手，轻轻地抚摸着嫡姐的脸颊，摸到一层厚厚的胭脂，胭脂覆盖之下，刀疤纵横交错。
有新的，有旧的。
为什么要骗我？
奇怪的是，嫡母和父亲一点都不意外。
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。
我冷静问：“你们不是说嫡姐深受太子宠爱，太子温和，太子妃大度，一家和睦？”
嫡母和父亲恐惧地瞪大眼，不敢说话。
我知道，他们怕我发疯。
他们都说我是怪胎，因为我从小不知冷暖，不知痛楚，开水烫在手上都不会喊疼，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都不知道哭。
我喜欢把刚出生的小鸡崽一只只踩死，把可爱的小猫小狗按在水里玩。
那些尖锐的叫声十分刺耳，五官在我眼里扭曲，血锈味让人作呕。
但我喜欢。
嫡母和阿爹亲眼看过我偷偷折磨衙门里的死囚，去义庄掏死人的心腹。
我咯咯大笑。
他们怕我。
此刻，没有人敢阻止我。
我在他们的注视下继续摸索着，嫡姐颈骨尽碎，四肢扭曲。
都是在生前，被人活生生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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